我听不见声音,却找到了开启命运之门的密码
2016-11-04来源:在北京残奥会的开幕式上
我身着白裙和聋人姑娘们
用手语和肢体语言
表演的舞蹈《星星,你好》
彰显无声世界生命的美丽
这是我一生第一次参加残奥会的演出
当我仰望天空中的点点繁星时
辛苦的背后我情不自禁的感叹
我是多么自豪
同时我也参加了残奥会闭幕式表演千手观音
把这种幸福感幻化成“对美好
生活的向往和感恩
2008年奥运会
北京火炬手选拔赛有21880人
我努力并幸运最终
成为2008年奥运火炬手
我会用圣火的光辉把奥林匹克
拼搏与超越的精神
传递到每一个
和我一样的聋人朋友心中
然而, 25年前的我,刚出生每次当爸爸妈妈从后面呼唤我的时侯,我始终没有回应,家人发现了我的不一样。去北京儿童医院检查,我被诊断为重度耳聋。顿时,我的爸爸妈妈觉得天塌了下来,为了能让我早一天戴上助听器,原本拮据的小家庭靠每月只吃一袋面来攒钱。
1岁多的时候,我终于戴上了当时最原始、最沉重的盒式助听器。为了不妨碍我的运动,又能固定助听器,心细的妈妈想出一个办法:将我裤子上的两个兜儿拆掉,缝到上衣的后面,但每当到了夏天穿单衣的时候,沉重的助听器还是把我前面的衣领提到嗓子上。为了抓紧一切时间教我说话,做钳工的爸爸上夜班,做临时工的妈妈上白班,这样无论白天还是晚上都会有人对我进行语言训练。
从我懂事的那一天起,就知道自己是聋孩子了,我也不再去追问妈妈为什么要戴着助听器,怕她再次伤心。然而,自己内心还是特别的痛苦的,我经常背着家人暗自哭泣。这时,妈妈就会来安慰我,最后,经常是妈妈和我抱在一起大哭。随着我一天天长大,想把自己的思想和情感表达出来的愿望也一天比一天强烈。因为交流的障碍小伙伴们渐渐地疏远我,我觉得自己与这个世界隔着一堵无声的高墙。
我家在北京遥远的郊区,因为这一带没有聋人学校,所以我就跟大多数听障儿童一样,在附近的学校随班就读。由于从小没有严格正规的语言康复训练,用完整的句子写作文、理解数学的运算对我来说是难上加难,加上周围同学的交流的方式和我不一样,我慢慢地也自卑到了极点。
直到有一天,我转学到北京市第二聋人学校后,情况才有所改变。这里的学生都是聋孩子,我很快忘掉了自己的痛苦,我感到了久违的亲切感和温暖。这里的一切让我感觉十分妥帖:上课铃用红绿灯表示,讲台是用木头做的,老师用跺脚的震动感提醒我们,老师还用手语教学,便于我们更好理解在这样的环境下,我的学习直线上升,并在学校里担任了学生主席和在班里担任了班长。
是音乐和舞蹈拯救了我!
至今,我还记得第一次听到音乐时的感受,对于像我这样的听损儿来说,听不到音乐是跳舞最大的障碍。教舞蹈的老师采用了一种特殊的办法教我,让我坐在地上,身体背靠着音箱,当音量放到最大的时候,一种奇怪而有节奏的振动刹那间传遍我的全身,“咦,有啦老师,有啦!”我手摸着音箱将耳朵完全贴在上面,仿佛被那里面的音乐吸了进去。对听损儿而言,音乐只有震动感和微弱的节奏渐渐地。我走到镜子面前,试着把自己心里的感受,按音乐节奏表达出来,音乐的魅力神奇地打开了我心底不曾有的一扇窗。
我喜欢爬山、运动、拍摄、看风景…在大家的关爱下,我们听障人士照样可以优秀的活下去,用心感受整个世界。现在自己也找到了心仪的工作,很荣幸的进入到中国听力医学发展基金会工作,这是我们国家听力行业中国字头唯一的基金会。我现在在基金会外联部担任干事,和热爱公益的人士一起工作,期待可以更好的帮助到听障人士。